□譚元斌 音樂響起,人生帷幕拉開。条奔腾流星劃過天幕,河流恒星光照千古。人生河水,条奔腾從生命的河流源頭湧來;河水,向生命的人生盡頭奔去。 竹外桃花三兩枝,条奔腾春江水暖鴨先知。河流春天,人生意味著溫暖。条奔腾野火燒不盡,河流春風吹又生。人生春天,条奔腾意味著希望。河流人之初,性本善。春天,意味著等待充實的善良。善良,是溫暖的種子;善良,是希望的花朵。滿眼懵懂的春天,人生在溫暖與希望之中展開。 接天蓮葉無窮碧,映日荷花別樣紅。夏天,是一首紅紅火火的詩。水晶簾動微風起,滿架薔薇一院香。夏天,是一幅清香撲鼻的畫。鋤禾日當午,汗滴禾下土。夏天,演繹著奮鬥的傳奇。心靈成長的夏天,人生實踐著理想和諾言。 落霞與孤騖齊飛,秋水共長天一色。秋天,燃燒著絢爛。昨夜西風凋碧樹,獨上高樓,望盡天涯路。秋天,凝結了哀思。秋風蕭瑟天氣涼,草木搖落露為霜。秋天,鉛華洗盡,容顏枯老。收獲成功的秋天,激情成為回味,人生是一杯苦酒。 忽如一夜春風來,千樹萬樹梨花開。冬天,嗬護著脆弱。窗含西嶺千秋雪,門泊東吳萬裏船。冬天,放逐了悲傷。千山鳥飛絕,萬徑人蹤滅。冬天,埋葬了沉默。拷問靈魂的冬天,人生在懷疑中畫上句號。 四季的變換,生命的軌跡。人生是一條奔騰不息的河流,緣起緣滅,曇花一現,一路風雨兼程,一路潮起潮落,到最後,所有的曲折坎坷,所有的悲歡離合,都將融入卷蕩的河水,同萬物一體,被帶往不可知的未來。 陶潛有幾句詩,“縱浪大化中,不喜亦不懼。應盡便須盡,無複獨多慮。”麵對不可抗拒的自然造化,能做到如此者,古今有幾人?然而,即便如此,也不過是在人生的河流中找塊未被河水淹沒的石頭歇歇腳而已。“真的猛士,敢於直麵慘淡的人生,敢於正視淋漓的鮮血”,絕不會“采取東籬下,悠然見南山”,而是“明知山有虎,偏向虎山行”。 何不做“落盡了葉子,單剩幹子”的棗樹,“鐵似的直刺著奇怪而高的天空”,打破混沌和僵化?何不做“支支直立,有如銅絲”的枯草和“縮著頭,鐵鑄一般站著”的烏鴉,勇敢地對抗冷漠和無情?何不做“本性能耐寒,風霜其奈何”的秋菊或者“萬木凍欲折,孤根暖獨回”的臘梅,在與時令的較量中彰顯生命的光華? 曲終人散,帷幕合攏。恒星光照千古,流星劃過天幕。沒有誰可以擺脫命運的魔掌,連那些敢於挑戰自我、在萬能的造物主麵前奮力一搏的叛逆者在內,所有的人和事,所有的記憶,都會被人生的河流攜向未名的去處。 這當然過於悲觀。作為人,如果一定要賦予自身什麽意義,它必然來自生命中最光彩奪目的瞬間。這些瞬間,悲壯也好,美妙也罷,都是不朽的藝術,精神藉此永生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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